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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過道里面的我整個身體幾乎已經麻木,小販接二連三的推著餐車過來叫賣,我的身體就隨著人流、餐車不由自主地艱難地挪動。我居然感覺不到熱,也感覺不到累。腦海里放映著兒子的每一個表情,在火車站門口下車時,兒子那期待的眼神一次次讓我揪心地痛。
我又一次離他而去,又一次傷害他那幼小的心。幾天前當他聽說我和老公要回家看他時他興奮得手舞足蹈,剛到家的兩天,他更是高興得不行,除了睡覺,時時都在關注著我們的動向,生怕一不留神我們又走了,接下來的兩天,他以為我們就這樣陪著他,所以才慢慢放松了下來,可是他不知道,我們即使能回來看一看他,也只能是來去匆匆。
雖然他還不到兩歲,可他已懂得很多,我給他打果汁時,他坐到坐到前面拍手,我在廚房做飯時,他就在我旁邊擺弄著他的小玩意。出發之前,我抱著他,他就安安靜靜地靠在我懷里,也許是我欠他太多太多溫暖的懷抱。
站在這火爐般的車內,我是多么地不情愿,火車一直在前進,離家也越來越遠,可是我別無選擇,只能隨著人流繼續前行,帶著我無限的牽掛和思念。我拿出手機,又一次翻看兒子的照片。爸爸發來一條信息“你們下車,車門一關,孩子就哭了,邊哭邊叫。”“媽媽。”我終于控制不住,眼淚滑落下來,打在手機上……
路程還不過走了十分之一,前面的路還很長很長,這樣的場景,這樣的離別還得繼續重復。可是我一次比一次害怕,害怕相見,因為害怕離別,害怕看見兒子的眼神。可是這就是我們的命運,也許這一輩子都不得不背景離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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