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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太原回來的路上,手機里一直循環著這首歌。
對于楊宗緯和葉蓓,并不是怎么熟悉。甚至于當永軍告訴我楊老師就是那個唱《洋蔥》的歌手時,我依舊一臉茫然。呵呵,封閉得久了,自己都變得后知后覺了。無聊地刷著微博,偶然聽到空間里一個男生唱著: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……和著清靈純凈的女生,一下子就將我打動。好久沒有聽新歌,就這一下子,就觸到了心的最深處。
聽歌的時候,習慣先聽旋律,再者歌詞,最后再看歌者。寫日志時,都會打開自己喜歡的歌曲,有些甚至可以單曲循環一個下午而不換。這首歌的每一個點滴,每一拍節奏,每一處曲折回繞,都讓我深深喜愛。
于是,在這個陽光依舊溫暖的午后,點上一根香煙,任憑尼古丁的味道彌漫,在吞云吐霧中搜尋靈感,陽光灑在身上的每一處,單曲循環著這首歌,鋪上一張白紙,開始寫。也許,只有在這樣百無聊賴之中,才敢做這么一個自己,一個俗氣卻矯情的自己——我是一個粗人。
田大仙更新了狀態:無論如何,都要一路樂觀地走下去。不得不承認,他絕對不是一個煽情的人。平日里習慣了大大咧咧的漢子,怎會煽情?但有時候煽情,不一定需要一個很動人的故事,一首多感人的歌曲,抑或引人注目的篇章。只需要觸到心靈,就足夠了。
想起了張愛玲的那句話:“這個世界上,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,不管在什么時候,不管在什么地方,反正你知道,總有這么個人。”可如果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,那么,你是不是“這么個人”呢?或許,真的會有那么一天,會有那么一個人,在遇到你之前同樣歷經磨難,即使你們曾被愛傷得體無完膚,他都會不遠萬里,出現在你的生命之中,成為你注定的那個人。但果真是這樣嗎?畢竟,我們不是果然,她們也不是桃子。
猛然想起那年的那個下午,踢完球后走在師大的彩虹橋上,傍晚和煦的暖光斜搭在背上,呼吸著又濕又咸又黏的海風,師大特有的紅墻紅樓,下課后熙熙攘攘的人群,操場上熱鬧的身影和喧鬧,一切仿佛定格一般印在我的腦海里。這時,廣播穿過密密麻麻層層阻礙,送來一句歌聲,是一個女生唱的:“在你出現的第三天,我就改變了行車的路線……”
于是就問勝利,是不是聽過這首歌,知不知道叫什么名字。他說是謝雨欣的《第三天》。
同樣是干凈而溫婉的女生,其中透出的不忍放棄卻無能為力的憂傷,一下子將我的心揪住。
“如果當時不是你要離開去追尋你現在所擁有的生活,我怎能忍心放棄了你,放棄了我最愛的人……”
她說,或許會有那么一天,感情被時間改變,讓我們改變,讓我們孤單,讓我們相遇,卻又視而不見。
一語成讖。
那時候沒有《愿得一人心》這首歌,可是在爾后的歲月里,聽過那么多來來去去的故事,我只有在酒醉后感嘆,愿得一人心。老三說我沒心沒肺,在所有愛與不愛的故事里,只有那一句,我懂你。
可我自己知道,酒過三巡,我連自己要的是什么都不明白。
我告訴很多老朋友舊知己,我很懷念當年那個可以留長發的帥氣得跟陳老師有一拼的自己。
可我一直沒敢說出口的是,我很懷念當年那個可以為愛不顧一切的自己。什么時候起,我變得如此優柔寡斷、畏首畏尾了?
我喜歡喧鬧,喜歡朋友們三五成群、結伴而行的場面,喜歡開懷暢飲、豁然釋懷的痛快,可這么多年來一路走來,最后卻發現,只剩了自己。
過眼煙云。
淺淺一笑,一笑而過。阿鑒說,這都不是事兒!
工作之后,錢也有了,衣也足,食無憂了,我才發現,還能去愛,無條件地聽心說話,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貴的東西。我是一個現實的人,雖然有時候自認為看不起那些談這條件那物質的人,雖然我很不情愿在醉酒的時候承認這個事實。可不管面對怎樣的應酬,面對怎樣的人,面對怎樣的苦悶,我永遠不敢去買醉。
因為我很怕會在沉醉的世界里想起這些年的許多故事,更怕會在回想之后無法控制自己而不能釋懷。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,那些我醉了也不敢講給別人聽的話,我可以講給自己聽,那些在腦海里重復了千萬遍的故事,我可以給自己敘述。
萬事皆空。
在這些年一塌糊涂的青春里,在我最美好的時光和我最不可告人的記憶里,有些感情,只能在夜深人靜醉酒之后,我才敢告訴自己,才敢承認。
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,你記得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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